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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7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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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皇帝手下的暗衛,而暗衛統領又剛好很有錢罷了。

故而在官場上布下的棋子比起藺長歡實在少之又少,且藺長歡早期實在掩藏得太好,蘇奕安又無意混跡官場,這就給了藺長歡鉆空檔的機會。

現如今即使蘇奕安有心扳回一城,也在時間上輸給了藺長歡。藺大尚書令籌劃多年的棋盤蘇奕安一時半會是掀不翻的。

災民已經進入皇城了。

起初我在侯府門外攤了好大幾口石鍋,每天煮得滿滿當當的,好讓每個災民都吃的飽。可是不到半個月城裏面的大米都是供不應求,皇城的老百姓在侯府門口聲討了三天三夜,無奈之下只好將布施的石鍋收起來,給災民們安排了差事然後送到蘇家在各地的鋪子。

但也有不肯走的,他們不願幹活,便每天坐在街口乞討,實在討人嫌。

皇城的百姓大抵都還算寬厚,不嫌棄他們的都盡量給門外那些災民留飯。

這樣大舉進城的災民大抵在漸漸減少,這歸因於蘇奕安得皇帝手諭,派人在各地張貼皇榜,大意是布施者可免征一年糧稅,並得良田十畝。

此方官民協調,災民皆得到了很好的安置。

雖然代價有點大,但是東南地區的災情在左伊等人到了之後便得到很好的控制,災民源也就斷了。

因而也就沒那麽多百姓可以有機會既免稅又得田的。

彼方他們組織災民挖了地下水,並用水車引水入田,讓當地的百姓種植一些不費水的粗糧。這是左伊提出來能夠“開源節流”的一個法子。

因喻州位於南北交界,稻米小麥皆可播種。故而左伊帶領他們拔掉了田中枯死的的稻苗,優先種植節水的小麥,盡管口感遜色於稻米,但也別無選擇。

剩下的便是等來年豐收了。

期間他們不忘留些田地種植豆子,相較於小麥,豆子要熟的快多了。

總不能一直依賴皇家的救濟糧,自己種點東西補給也是必要的,而無疑豆子可以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。

百姓們高興了,地方官倒不樂意了。因為他們本可以發發國難財。以喻州太守為首,東南轄區各太守集結在一起,召集部分當地的都督,和萬博的駐軍起了沖突。

那些個督都帶人在喻州傷了萬博幾百個親兵,萬博一怒之下便殺了喻州太守,頓時兩方打得不可開交,萬博隨後竟同左伊鼓動當地百姓起義。

百姓們感念這段日子他們二人的親力親為,大部分加入了起義行列。

知道這件事後,我倒是成了丈二的和尚——摸不著頭腦。

這左伊、萬博不是蘇奕安的人麽?蘇奕安可是裏裏外外無不一致的“保皇派”啊,怎麽就讓手下起了義?

但仔細想想,我好似有了點頭緒,隨即轉頭問剛剛同我敘述東南地區一系列事件的晉宣,“這喻州太守等人可是藺長歡的棋子?”

晉宣聞言眼睛看著我驀地一亮,道,“的確是的。”

我一聽恍然大悟,自言自語道,“難怪啊……那些私吞糧餉的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啊,而貪官又是藺長歡最愛打交道的對象。治理東南旱災有何不好?最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大抵就只有藺長歡一人了。如此這般,這些始終反對的,又被輕易召集來反蘇奕安的必定就是藺長歡的人了!”我滿心崇拜地望著屋梁,癡癡道,“奕安這一步走的絕啊,不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還借機清除了東南地區的孽黨,好一個請君入甕。嘖嘖……藺長歡估計要氣死了……這著實教我暢快啊,暢快!”

晉宣在一旁聽著我自言自語,一向沈穩的臉突然有了裂痕,我用眼風悄悄打量他,約摸是哭笑不得的表情……

剛才瞧見晉宣坐在門檻邊看信好奇了一下,便挖到東南旱區那麽一條料子。聊得差不多了,我滿意地起身回房欲意是倒杯冷茶潤潤喉。

就在喝完一杯茶,取起旁邊的瓷杯想著順便給晉宣添上一杯。不料卻瞧見茶座下壓著的花函。

這是我和秋榃之間特有的邀請函。外面用汴州特有的提花方布包裹,用銀線封口。裏面是京城最名貴的玉圃軒宣紙作的信箋。

這樣的邀請函重在特別,貴在難以模仿。當時作為官家小姐每天收到的邀請函實在多,又是詩會,又是茶會,棋會,再不然就是歌舞會,音樂會……

這些看著實在無趣呢!

詩會的話,你愛作畫,人家卻要你去陪她們作詩。

可是能做出詩的又有幾何?大多小姐都無法作詩。

如詩不成呢?

就把幾位先賢的詩作拿出來來來回回搗鼓幾遍,幾年過去了,幾千首詩便被這幾百個人搗成了爛梗。搗成了爛梗如何?便討論討論先哲的多舛命運。

久而久之,詩家沒出來,史家倒出來了不少。

茶會的話,倒也還過得去。靖朝的女子大多醉心女紅,順帶茶道也成了嫁人持家前的基本訓練。故而靖朝女子沏茶的功夫大多高超,且每年都有獨特的花樣翻新。

秋末的茶會上總有各式花茶,不僅益心益脾,還有很大的商業價值。茶商會進購茶會上出現的新品種,使得無緣茶會的老百姓們能買來嘗嘗鮮,過把作上流者的癮。

大抵上這是讓我較願意欣然前往的集會了,因為在場的人只要動動嘴就好了。

棋會則與詩會皆是半斤八兩。仕女們不精於國粹圍棋,便降低標準下五子棋。此棋種上手快,老少鹹宜,競技過程同圍棋一樣驚心動魄,且益智效果與圍棋相差無幾,故而也就無人介懷五子棋的低端出身。

多時棋會我皆是拒之不顧。

歌舞會則很是令人熱血沸騰,因歌舞會官方名稱曰“酒會”。

酒會多由皇族舉辦。席間就是各家小姐上臺表演,爭奇鬥艷罷了。表演得好時,有皇上便皇上賞,沒有皇上有太後便太後賞,沒有太後賞皇後賞,再不濟也有公主賞。

前兩者和後兩者的本質區別是前者的賞賜能讓你獲得額外的青睞。因為前兩者的實席皆是有目的的。前前者就算不給自己物色一個妃子也會給自己物色一個兒媳婦,前者則給自己物色一個兒媳婦兒或者是孫兒媳婦兒。且不論當今皇帝膝下無子,但不管是什麽媳婦,都是進入皇族,都可成為人上人。更甚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機會靠一個酒會就可以擁有。何樂而不為?

何況當今皇帝是個翩翩佳公子。不過阮泫麽,當風流才子不在話下,當個霸氣帝王就顯得底氣不足。

而這種聚會最教我和秋榃厭惡,通常敷衍了事,說它激動人心是因為瞧著一夥人勾心鬥角有一種作壁上觀的快感,這亦是我與秋榃的一個共通之處。

音樂會就是吹拉彈唱雲雲。

這些雖在旁人看來甚是風雅,但其實還不如到京城的頂春樓去聽段說書,吃幾道他們家的招牌菜來得趣味。可你不去附庸作雅,人家便道你目中無人。這般,倒是我的不是了。

但大抵我的去意還是看我那時的心情,何況我目中從不留俗人。

另一方每天收到的邀請函無數,容易忽略好友的那封,便制作那花函了,以便可以將最特別的那封優先接待。至於玉圃軒的宣紙則是純粹對奢侈品的一種執念,便無需過多糾結了。

想來我也是奢靡浪費的官家子女中的一員。

但你實在用得起好的還去談什麽節儉,實在是沒有必要了,也可笑了些。

想著卻禁不住加快出門的步伐,否則秋榃要賞我一頓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四十七、攤牌

方才聽了晉宣的消息著實是倍感愉快的,然而回想起秋榃如今的變化,我卻歡快不起來了。

花函還是當初的花函,宣紙還是當初的宣紙,人卻不是當初的人。

我想啊,指不定是我想太多了呢?秋榃與我,從來交好,不曾異心。

果然,自我安慰一番,心情頓然一爽。

秋榃在信中邀請我去頂春樓嘗嘗朱玉的新菜,我自然樂得一去。快走幾步,頂春樓便在眼前。

近來我身邊的影衛增加,便不喜帶其他侍從了。晉宣說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雙生哥哥,我自然多給些銀子讓他吃頓好的去敘敘舊。

如此一來,身旁十丈內便沒人了。雖然有些走險,但是我想賭一賭,賭秋榃的本性不壞。

彼時和小翠分開,我便沒有了侍女。然則蘇奕安給我指派了好些個,卻無一使得順手的。

秋榃今日一襲橘黃便裝,高調的飛仙髻顯得她瞧著十分嬌俏。反觀我,一身輕薄素錦,長發簡單挽個髻,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少婦,蒙著面紗,瞧著也許還有點姿色。

進屋後,秋榃遣開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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